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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忙脚乱拉开元棠汗湿的衣服，要去点灯，元棠却包住他的脖子，说：&ldo;不疼，我真的不疼。&rdo;

封淙抱着元棠缓缓躺下，无比轻柔，像面对一个易碎品。

黑暗中，元棠感觉到他的气息近在咫尺，然后眼皮被温软湿润覆盖，足足好几秒，直到那个触感离开，元棠才知道封淙在吻他的眼睛。

封淙拥着他，轻轻拍着他的背部，下巴贴着他的额头，元棠不敢睁眼，封淙是以为他睡了吗，还是为了安慰他。

一阵心神摇曳，元棠也累极了，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，思绪随着背后轻拍的节奏飞远。

早晨

元棠醒来时，沈靖宣和封淙都已经起来了，沈靖宣已沐浴更衣，神清气爽坐在窗前，饶有兴致看着外面雪景，封淙刚从宫女的手里接过帕子擦脸。

雪已经停了，两人说话都很轻，大概还怕吵醒元棠。

元棠顶着两只肿的像桃子的眼睛坐在被窝里，摸了摸身旁的床榻，余温仍在，昨晚上封淙和他睡在一起。

沈靖宣见元棠醒来，忍不住调侃：&ldo;你们怎么睡到一块去了，该不会是封淙醉酒，混把你当姑娘抱了去。&rdo;

元棠登时清醒了，张口结舌说：&ldo;不、不、没有啊，我、大概睡着了，不小心滚到一起。&rdo;

他不解释还没什么，这么欲盖弥彰，沈靖宣奇怪道：&ldo;你昨晚不是和我睡在一个榻上，怎么今早反而和他睡到暖阁里。&rdo;

&ldo;我、我……&rdo;元棠绞尽脑汁扯谎，却见封淙站在屏风后正看着他，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，他的眼睛明亮有神，俊朗的面庞被窗外的雪色映得微微发光，元棠一时竟忘了正和沈靖宣说话。

元棠心里怪他，笑什么笑，快来帮我解释。

好在沈靖宣并没有多想，只觉元棠睡迷糊了，便唤宫女也来帮元棠洗漱。

一大早就心跳飞快，元棠感觉自己可能要猝死了。他觉得封淙或许已经隐约知道自己喜欢他，而他可能也有一点喜欢自己。

相安无事用过早饭，王尚书忽然造访流响居，他应当是来给太后请安的，身上还穿着官服。

王尚书对封淙很恭敬，先谢过封淙在他&ldo;养病&rdo;时提点王麴，封淙不咸不淡地应着，他又与沈靖宣说了些朝上的事，明显对沈靖宣十分赞赏。

看到元棠，王尚书说：&ldo;虎父无犬子，我听闻袁侍读在宝祥殿起火时勇闯大殿寻找殿下，可堪忠勇二字。&rdo;

元棠忙起身谦虚道：&ldo;职责所在，不敢。&rdo;

王尚书说：&ldo;昔年袁将军勇毅，我也十分佩服，只可惜他竟身陨沙场，使我夏国失一藩篱。如今看来，袁侍读不愧乃父之子，亦有勇有谋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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