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最恶心的,是直接把人据为己有。&rdo;谷羽脸上沾着几分冷笑,&ldo;那是羞辱我,嘲笑我。没有一个人能在他面前,还拉着我的手。他变得好像一个魔鬼,我每一次,都会被这个魔鬼抓回去。&rdo;
可以说,十八岁以后,他们的关系陷入一种恶性循环。
爱恨和恩怨纠一层一层叠上去,然后狠狠搅碎,又粘稠地、用尽全力地挣扎,最后融得看不出本貌,分不清成分。
这些年里,他被确诊过各种各样的病,厌食症只是其中之一。
&ldo;我只要一想到他,就恶心反胃。远离他,我惶恐,整天担心被他抓回去,然后我身边的人背叛我。反之,靠近他,我会恨不得去死。后来,我连舞也跳不下去了,舞台上出的错远远不止被曝出来那些,我觉得我完了。&rdo;
谷羽现在沙发的角落里,抬起眼皮,看着我:&ldo;煦哥,你有过不想活的时候吗?&rdo;
我没有。我突然恨自己没有,没有过就不能够体会他的感受。我心里疼得滋滋作响,全是无端端的自责和心疼。
他长叹了一口气,换了个姿势,看起来不再那么可怜了。
他耸了耸肩,跳过这个话题,对我说:&ldo;后来,就是徐然把我带出去玩了,在海宝遇到你。之后的事情,你就知道了。&rdo;
故事到这里,被他画上一个句号。
我不由自主松了口气,胸腔里那颗东西跳得好快,身上的血液也好像从冰凉中重新回温。我想抱他。
于是,我走过去坐在沙发边沿上,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腰身和肩膀,手掌扶着他的后脑,小心地、轻轻地将他按向自己。
&ldo;对不起。&rdo;我不该落荒而逃,不该有序撤退。
&ldo;我会牵着你的手,绝不放开,他再也不能把你抓回去。&rdo;
&ldo;我知道。&rdo;他说,声音透出一点沙沙的质感,那是带着哽意的,&ldo;虽然我说了,你可能也无法体会,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。我从看到你第一眼开始,就知道,只要得到你的爱,我就不会失去了,所以,我才会第二次去找你。&rdo;
&ldo;嗯。&rdo;谢谢你。
&ldo;我还有一个私心。&rdo;
&ldo;你说。&rdo;
&ldo;后来我发现你是裴老师的孩子,我就一直想,你能不能……&rdo;这话好像令他难以启齿,他把脸埋进我脖子,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&ldo;能不能对我说一句,我没有错,不必承担那份罪过。&rdo;
我心里轰然豁开一道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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